下了地鐵我們直奔洛克菲勒中心,買票櫃檯排長龍,售票員一開始的態度真的不太好,語氣也極度不耐煩,但在知道我們是從馬來西亞來的以後態度大轉變(不想引起熱議,但是前面團的某國遊客真的太混亂又沒秩序了)。
上到頂層已經入夜了,初秋的曼哈頓不冷不熱,涼風吹來非常舒服。一眼望去是無盡的城市叢林,在高聳城墻林立之間,“曼哈頓的肺”中央公園躺在這個城市的最中心安靜地呼吸,與隔壁的第五大道形成了最強烈的對比。360°無死角的觀景台到處都是人,走到另一頭,是911之後重生的帝國大廈,華燈初上,四處充滿了城市的霓虹。
從觀景台下來以後,我們就在附近的街道上亂晃。高聳的墻林排山倒海似的衝入眼簾,身色各異的路人不斷穿梭於街角和商店,車子在馬路上來來回回,鳴笛的聲音,說話的聲音……我忽然有種極度不安全感,可能是來自於對這座城市的陌生和緊張。一直以來都不太喜歡城市,總覺得在這樣的地方是找不到自己的,而此時此刻的曼哈頓比在之前任何一座到過的城市給我的感覺還要更加強烈一些。
時代廣場沒有給我帶來太多的衝擊,反而我覺得拉斯維加斯的不夜城更加有那種燈紅酒綠的感覺。我老遠看見迪士尼商店,原本想說衝進去看一下就好,結果失心瘋又發作(哭)。城市的霓虹,LED看板或大或小掛在墻林里,人潮不斷湧入又散去,然後再湧入。他們說,如果你愛一個人,就帶他來紐約,因為這裡是天堂;如果你恨一個人,就帶他來紐約,因為這裡也是地獄。最繁華的城市和最髒亂的小巷,大家擠在地鐵車廂里,有人吵架,有人動手,有人隨地吐痰,你永遠不知道你在下個街角會聞到什麼怪異惡心的味道,或者看見什麼樣奇怪的人事物。
從尼亞瓜拉瀑布回來之後,我們又去了中央車站,還有中央公園,以及因為時間關係沒有進入只能坐在門口看街頭表演的大都會博物館。唐人街的越南河粉很好吃,遠觀的自由女神像很美,布魯克林大橋充滿了人潮,感覺大半部分時間都奉獻給了永遠到不了站的地鐵和行走。在曼哈頓的時間太短太短,太多想去的地方還躺在to do list里沒有劃掉,轉眼就在車站送走前往波士頓的旅伴B,下一秒在布魯克林住處門口和旅伴L說再見,然後轉身跳上車子前往機場回家。
難得的是,和Lyft司機聊了整整一路,他說著獨自來異鄉打拼的酸甜苦辣,卻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這座城市,願意為了三餐奔走,也願意花下一個幾年與之共存。到機場時,我們擁抱,互相祝福。我們這一生會遇見許多人,有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都總願意花費力氣釋出友好和善意,再帶著曾經相遇時留下的火花,各自在各自的生活里努力發現奇跡。
紐約,紐約,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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